当地比较普通的食尸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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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也青】不可说

Warning:

给也→→→→→→→直青
胡老师 @晟木于阳 点的梗,应该不是很刀
不管怎样,我终于没说相声了,庆祝一下
不要问了没有后续(...

黎早响起的手机铃声像把淬了火烧得正红的刀子直剜进王也脑子里,耳朵里嗡嗡地响,他只感到整个脑袋都要从内里炸开的疼。

要这通电话没什么事儿,明天我就去把打电话的给做了。王也闷吭了一声,闭着眼睛往枕头下摸手机。他眯着刺痛的眼睛去辨识通话界面上的名字,看到显着“诸葛狐狸”的一行,惊得睡意褪去大半。

“喂,您好,是王也先生吗?”

听筒里渡过来的却是个没听过的生口,王也纳闷,嘴上嗯了一声把手机离远了仔细看看又确实是诸葛青的电话没错,顺道一瞟时间,五点半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,您能来接一下这位先生吗?他在店里喝了一宿,醉得问不出话,可我们已经要打烊了。”

……嘿,这人。王也这下是真的醒透了,翻身坐起来挠挠头发哈欠直打地问对面地址在哪,他马上就到云云。但等王也打点好了准备出门,他才琢磨出来哪不太对。

诸葛青的锁屏密码他见识过,一个周正的六芒星,葱白的手指压在屏幕上以撩人眼花的速度折上几折——王也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个怎么样的画法。这么高难度的图案让醉汉复写未免太强人所难,他在心下断定诸葛青是喝通了兜不住底儿设局让他过去救驾。道长摇摇头从包里抽出张卡揣进兜里,是局如何,看出来也要往里踏啊。有关诸葛青的局,不管看不看得出来,他王也哪次没往里踏。

匆忙赶到酒吧,已是东见鱼肚白,彻夜欢闹的酒吧一地狼藉,灯都熄得差不多,独留吧台前的一排白灯打着台面。诸葛青伏在那,显眼的一瞥就能看到。

诸葛家的小天才少有这般样子,一身酒气熏天,像个凡人。他多是扬唇带笑,三分情意七分疏离,那眯起的桃花眼是天生的多情又薄情。诸葛青个子高挑样貌俊俏,带着练炁士周身独有的气场,年轻的武侯后人还没学会收敛锋芒,即使扎在人堆里也是最为出挑的那个。

是个落入凡尘的嫡仙。

王也未一叹气,心道这狐狸还装上瘾了。抬步过去揪着人后衣领子拉起来,不想望进一汪迷离的池水。

他少见诸葛青开眼的模样,唯二两次都是在施展武侯派独有的心法,目光如炬,灼的吓人。那时的诸葛青,亮的让人移不开眼,或是对背水一战的彻悟,或是对宗门法术玄妙的自豪。他说奇门显像心法是让施法者看清事物本质的门法,于王也,开了眼的诸葛青也确实更容易被看透。

王也无事时曾考虑过那狐狸为什么是个眯眼的做派,思来想去也算是找到个答案。诸葛青这个人,只想藏着自己,可惜他实在太真,心事在那双眼里藏不住,教人一看就要望穿。他只好将眼眯起来,旁人不可窥得,自然少了摸透他的机会。

这双醉了的眼,先下就和王也把事实都道出来。他醉了,没装,真的。

手劲儿一松,诸葛青重新卧回台上,嘴里还直哼哼,似乎是在怪罪。王也不管他,先抬头和走过来的酒保搭话。

“我就是王也,他酒钱没付吧?”

“这位先生一进店就压了张卡在总台,”酒吧摇摇头解释道,“钱都已经结过了,您带他回去就行。这是先生的卡和手机,我们是实在找不到联系方式,又见手机点亮就是您的电话号码,就……还望先生不要怪罪。”

“没事。”王也摆摆手,接过东西揣诸葛青裤兜里才把人架起来。“谢谢您啊。”

外面天已大亮,京城无愧于天子之都,整个城市的作息都格外规律,早睡早起,和王也心意。四周摊点支起,多是餐点店面,趁着城管还没上班,做些早间生意。王也闻见馄饨香味,五脏庙打起响鼓,但现在撑着个醉鬼实在不是吃早餐的好时候。他撇撇嘴把帐记在诸葛青身上,却忘了除去碧游村那一架他再没找诸葛青算过账,如今新帐老账叠一块,全成了无头的账目,已经没法算清。

诸葛青酒品很好,想来大户人家教出的孩子不论作何品相都是很好的。他安静的趴在王也的背上,只睁着一双眼,不吵也不闹。要不是从颈侧吹过来的暖风夹着酒味熏人,王也都要以为这人只是伏他背上睡着。

手机在裤兜里嗡嗡作响,王也没手去拿只能放着它麻大腿。他想起诸葛青那没锁的手机,半点翻查的意思都没有。王也现在才想起是怎么回事,诸葛青在碧游村之后就上了从宽凳,手机自然上缴,里头东西掏个底儿掉,锁当是那时候被破的还没来得及重新设。

他还记得张楚岚贼兮兮的脸,一脸痛心疾首的说这诸葛青怎么这么不是东西。手机通讯录里有两百人一百八都是姑娘,还一个一个给排了号,点进去备注就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人名叫啥。

王也当时就笑笑,说。“这混球四处惹桃花管我什么事,别让人傅蓉姑娘知道就行。”

他知道张楚岚想让他问什么,可他王也偏就不进这个套,转身欲走。

“老青啊别看面上死给一娘炮,从这通讯录备注就能看得出本性。该是爹就写爹,该是妈就写妈,同辈朋友就规规矩矩写名字,一点玩笑不带开的。”张楚岚在王也背后出声。“这就叫直男本性吧。”他着重在直男两字上咬着,故意说给王也听。

他迈步走开,只抬手挥了挥算作告别。他当然知道张楚岚是什么意思,这兄弟虽是不要脸的紧,却也确乎有颗被尘世打磨出的七巧玲珑心。不知张楚岚是什么时候看出来自己对诸葛青的心思,此时有心劝他,王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。可喜欢这事儿不是劝句话就能断的单薄缘分。在任何事物的常理中,爱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,因为就其本性而言,爱只会自行消亡,任何计谋都难以使它逆转。

王也当然知道诸葛青是个顶直顶直的直男,虽然说与男同胞听应当十个里有九个都不信,但这就是事实。诸葛家流连花丛的本事似乎是遗传的,就像那副好皮相。多少次王也看着诸葛青带笑给路过的姑娘比小心心,都想就地扒了那张皮,看看底下是不是条开了智的狐狸吹鼓人皮出来祸害凡尘。他瞒着眼在边上摇摇头,心里倒算不上多酸涩。他喜欢诸葛青是自己的事情,对方予以回应固然是好,没有也不必多埋怨。毕竟这是他自己喜欢,好比诸葛青,他给小姑娘比心留微信,也是因为他诸葛青喜欢。

修士凡事讲一个缘字,强扭的瓜不甜,这事王也门清。

有句膈应死人的话怎么说的来着?我爱你,但与你无关。

——虽然这话黏糊又恶心还带着某些类似“我和我最后的倔强”,一说就让人联想起国产悲情爱情电视剧女主角在海风里哭泣的桥段。可实下确实是让人捋清王也心思的箴言。

走在路上许是颠簸了,诸葛青突然一改方才的安分开始在王也背上闹腾,挣扎着就要下来。

听见他哼哼,王也想这孙子怕不是要吐,慌不迭的把人放下来挨到边上。手掌揉在人后心,用上三分气劲。推压间催得诸葛青感到酸气上泛,那些挨在胃里让他难受的酒精混着胃液,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。

这边吐得昏天黑地,淋在地上的却都是些清的,没半点浊恶就是酒味熏的不行,看样子这顿酒是空腹下去的。王也一咂嘴给他拍背顺气,嘴里念着行了行了吐出来就好了,下次别这么喝啊。心里却在想估计这也没有下次。

诸葛青其人,看起来轻佻,实际却是个做事周全的主。为人处世,布局算计,巨细无遗。对宗族,对友人,对女孩子,挑不出半点不好。就是偶有些摩擦,也是大大方方摊开说话,得理不追,失理赔罪。很难让人想到这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辈。

但他总还是存着孩子心性的。

诸葛家避尘世,不达年限就只能在建德那一亩三分地蹦跶。早先诸葛青傲于自家奇门,出来看什么都用睨的,等王也一巴掌把他糊进了尘土里。诸葛青终于是摆正了心态来看祖国大好河山。

龙虎山一役后,诸葛青又跑出来,王也听他说是玩,这话其实不假。诸葛青小时候记了个本子,是说长大以后最想做的一百件事。练功苦,再鼓着傲劲撑住的小天才也是人,只能意淫点能实现的,不能实现的事情聊以慰藉。

旧到卷边笔记本撕了又撕划了又划,最后改好诸葛青想做的一百件事22.0版。前面那些熊孩子写得那些作弄事舍了,继承遗产放在最后面。里头事儿杂,但总结下来大多不过吃喝玩乐。交一百个女朋友的混账话是初中写的,现在的目标里是在全国挑一百个能加微信的。这本子也和王也说过,那还是在北京的时候,当然用了些修饰,大致就是说了有些地方想去,有的事情想做。

离开碧游村以后,王也和诸葛青有好些时候没有联系,推断对方死活全靠朋友圈最新动态:今天去这游了山,明天到那玩了水。大城市也有,多半吃喝,深夜报社。

前天这厮才在澳门那个233的蹦极塔上跳了一遭,微视频一三视角都有,顶上是诸葛青的配字:蹦极挑战(1/1),应该是托别人帮忙拍的。小视频里拍摄的姑娘大呼小叫,像是这一跳人就要没了,屏幕直抖,王也皱眉槽这观看体验太差,伸手一滑下一张看起诸葛青自己拍的那段。

狐狸可骚,下去之前先对着镜头表达我自我感觉良好,我为祖国自豪,两步后退突然翻了镜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。王也一个哆嗦,不是害怕,和朋友圈那些鬼图一样属于条件反射。

视频里就见四周飞掠的景色,还有诸葛青的笑声和几声一听就是瞎嚎的不走心尖叫。平心而论他拍的还不错,镜头稳当,倒让人有些身临其境的感觉在里面。快结束的几秒是诸葛青把镜头翻过来比着剪刀手示意自己安好,他还倒吊着,刘海都跟地心引力跑了,露出沁着汗的额头,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点着光,看得出玩得很开心。

开心就好啊。王也抱着自己的宝贝水杯捂手,给诸葛青点了个赞。他往下拉了拉评论,多是不认识的小姑娘在说什么好危险啊,阿青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运动了之类的。不禁打鼻孔里出口气,心念这位爷就是半道橡皮绳绷断都死不了。

想来这次醉酒也是蓄谋已久,没弄一点麻烦,只赶早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这点教人难受。星碎的小细节连出事情大概,估计是这熊孩子又在玩他那百事挑战。王也摇摇头,心想要不要帮他发条朋友圈,就说醉酒挑战(1/1)配图就现在拍一张他吐得要死不得活。

这么一想王也乐了,笑咳两声把心思揣兜里,真要这么干了等精致男孩儿酒醒了非找他拼命,不能干这缺德事,王也随手塞了张手帕纸过去让诸葛青擦擦那满脸糊的玩意,又把他架起来往家里去——诸葛青挑的酒吧就隔了王也家一条街,谁再说这是巧合?摆明了让王也过来收拾烂摊子。他边笑边叹气,自己怎么惹上这么个神仙,又在想自己该苦中做一下乐,这说明他信任你。

吐完以后诸葛青就消停许多,剩下的半截路就再没出幺蛾子。王也架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走一路,不嫌重,就是走路难为了慌。这七歪八扭地到家也憋出一身汗。磕磕绊绊地走到客厅,王也吆喝一句走你就把诸葛青丢在沙发上。

王三公子家里家具用的顶好,诸葛青在上面弹了弹翻个身睡死过去。王也擦了擦额头的汗,心想着就这么给他睡了回头起来肯定要叫头疼。又叹自己怎么落的这么个劳苦命,先找来矿泉水给诸葛青灌下去把嘴漱干净转身又去煮醒酒汤。 

躺在沙发上的诸葛青睡得黑甜,几经折腾长发散开,铺在皮面上缀成帘子垂下。王也端着碗出来看着情景没什么别的想法,只估摸着狐狸之后要头发打结。

诸葛青发质细软,摸上去很是顺滑,打结也当仍不让,故而每晚睡前都要先编过发,第二天才好打理。王也有次撞见他咬着头绳给自己编辫,嘴上打趣诸葛姑娘新发型不错,手下没管住,将那未完的发辫捞过来继续。

“看道爷给你露一手。”他当时垂了眼帘将晦不可说的神情全数敛下,声音里有些细不可闻的紧张,生怕这手快于心的举动让面前人察觉什么不妥。

“也总亲自服侍啊?我好大面子,小也子好好弄啊,疼了我不付钱的。”诸葛青笑,安稳坐好将后背与发辫交给王也。

“嘿,还蹬鼻子上脸了你?”王也笑,带劲扯下狐狸尾巴,引得手下人一阵大呼小叫。他偷偷透过镜子看了眼诸葛青。很好,神色如常。

先下这头长发给他本人压严实,王也是有心无力。干脆不管,留给几个小时后的诸葛青独自烦恼。该他烦的事情摆在眼前,这碗王也试着做出来的醒酒汤,他还没想好怎么让诸葛青喝下。方才灌了几口水,大少爷就已经很不高兴,嘴里嘟囔着家乡话,约莫是让王也走开。醉着的吴音像挽着春暖的风,悉数倾尽王也的心窝子里,他仰天长叹,狠不太下心来。

就这么瞧着诸葛青,王也觉得这人醉后薄红的脸是真的好看。眼睛是眼睛,鼻子是鼻子。让他描述也说不好,毕竟他既非文豪,也非什么怀春少女。思想半天,只憋出“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”几字,还是书读得少了。再向下就瞥见被水润过点着色泽一道唇好看的紧。

王也是圣人吗?不是。出家人还了俗,以往那些清规戒律也统统不作数。后腰子里有头猪在拱他,直念这天时地利人和,王也你要把握机会,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。他在心里直打鼓,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往下伏。他越贴越近,连自己的吐息压在诸葛青的脸上反扑回来都能感觉到,夹着对方呼吸间的酒气,王也觉得自己真是好大胆子。他抵着诸葛青的鼻尖,这个距离太危险,努努嘴都能碰到对方的嘴唇。心脏砰砰的跳,王也觉得气血止不住的上涌,沏在门面上,当即糊得他头昏脑胀。

王也犹豫着,心气是提起又放下。他狠狠心,翻手成诀掐指一算。王也和自己赌,这一卦纵只有下吉之象他也要去搏一把。

——下下吉。

王也扯起笑,叹这当属天道轮回。

 

——飞蛾扑火。


“真是,烂的不能再烂的一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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